冬日里,阳光很羞涩,总是时不时躲进云层。
下午闲时,我去看了腊梅。还没有走近,就闻到诱人的香味,不是很浓,但一闻就仿佛吸走了我的魂魄。
记得第一次见到腊梅,是很小的时候。那时候只觉得腊梅有香气,颜色鹅黄,不是很艳,淡淡的味特别好闻。
长大了,就觉得冬季,,只有这花朵才特别的安心。万物都枯萎了,除了花房,室外所见之处很少看见有颜色的花朵。能在寒冬腊月的野外看见这样的色彩,已经很是稀奇了。
所以每到冬天的这个时候,就盼望着腊梅绽放。
我喜梅,不仅仅是因为梅的味道和颜色,而是喜欢梅的那种风骨和傲气。
冬天,室外一般很少见到艳丽的花朵,到处都是萧条的景象,这个季节只有腊梅是最惹眼的风景。清冷的枝头,偶尔看见两三枝枝丫上还残留一些枯黄的叶片,而梅,却在寒霜里傲然绽放。
记得去年,我一个人去看梅。去的时候晚了一些时日,很多花儿都开始枯萎了,当时的心情特别难受,因为我不喜欢看到惨败的景象。我宁愿自己没有看见那一幕幕凋零,那时,心酸得呼吸都带着疼痛。
那些枯萎在寒风里饱受摧残,花瓣儿,一朵接着一朵的往下掉,遍地都是,满目的惨景,让人情不自禁的倍感凄楚。我站在那里,心,一直一直低沉,仿佛有一股冷的气息在内心里凝固着血液,不忍心看了,真的不忍心。
所以今年,我一定不能误了时辰。因为我怕冷的气息再一次窜进体内。
山顶上,闲人不是很多,有一点清冷。我不在乎这些,一个人最好,一个人就足够担任这份沉寂。一个人在冷风里享受孤寂和风霜的凛冽。还可以任意放任思绪缥缈,念一个人,想一些事,把时间一点一点的揉碎,而后,再放在心里的某一个位置,不会担心被遗失。
腊梅一树一树的开着,妖娆得心想跟它们一起盛开。光秃秃的树干上,配上娇艳艳的嫩黄,这画面有说不出的喜色。我想到一个词语“枯木逢春”,就是它了,就是这种心情,这种底色。
小小的梅朵,有半开的,有全开的,有含苞欲放的。但我更喜欢半开的那种花束,像羞涩的女子,沾着清露,有一种娇羞,有一种“非分之想的暧昧”。我凑近身子亲吻,立马就被这些气息包裹,沉醉了,被诱惑了。
漫山的梅香,就这样锁住了脚步,锁住了我的梦。沦陷了,只任凭风撩起发丝,空气中有回旧的味道,带着甜味,似远古的琴声悠扬,在空旷的上空飘浮,猝不及防地被击中了底线。似情人的温柔在耳边绕啊绕,缠啊缠,没有一点怯意,只想跟着沦陷。
山上的风越来越猛,有刺骨的寒意钻进了体内,心思被堆积得很深很深。
心被缠绕了,像被时间定格了这一刻的光阴,无法修饰的美,让这个冬的萧瑟荡然无存。与世间冷暖无关,与周围的一切染上春意,它们的绽放预示着,春,就快来了。
黄昏终于临近,有点不舍离别。我摘了几枝腊梅,一路香气满身,暗香浮动,似春心荡漾。
回家找了一个精致的花瓶插上,就放在床头的书桌上面。满屋的香,把我的心思一点点散发,越来越浓。
夜里,我梦见了一树树腊梅,娇艳的绽放,那香味一层一层将我包裹……(文/秋日细雨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