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喜欢梨花儿,无论是初开还是飘落,都纯美的似仙气实足的雪花儿.如玉如翡如翠,似浩邈空中的一轮月仙,洁净,飘逸,妙美。
一场雨,轻洒,一声声洒在梨花儿上,“沙沙”的薄脆清凉。那奏出的音乐是绝妙的,是仙音是莺声燕语。这样的意境里不该有什么别离,也不该有什么苦等苦盼.该是有情人来在身边,该是对面而坐,一起听雨赏花,一同把盏吟诗,相偎相依。
然而,人生好似许多时候难尽人意,偏偏有情总被无情误,往往无情不似多情苦。任高楼独上望断天涯路,总难望见归人的身影,任千帆过后,任行人来去匆匆。
也许,那些情节都只是生长在诗词里,长在江南的花瓣雨中.更因为那种相思,人间真的是没个按排处,也只好那不胜寒的女子,对着梨花轻叹:“欲黄昏,雨打梨花深闭门。”她也是等到黄昏日暮,等到了绝望,才深闭门扉的。
然而,她关闭的也许只是院门、屋门,深深的庭院之门.而那扇相思的心门,又几时有过真正地关闭?在黄昏的雨中总是半开半掩着门扉,只为等待远去人儿,突然回来,立在梨花院门外,轻轻的叩着门扉说:“我回来了,是我呀,我真的回来了。”
这样一份柔情似水的日日等待,相信不会日日失望的。虽然,等来的是一院子的梨花飘飘,而那个身影还没在梨花中出现,可是这样的一份等待也好享受的呢。
忽然在想,也不知从何时起,喜欢上了那雨打梨花的黄昏。许是从与他相识后就有了这样一份等待吧,从此不厌其烦的等待着,没有那美丽意境中女子虚无缥缈的怨,却多了几份等待中真实的美。
也许天生一份浪漫情韵,总是在雨打梨花的黄昏,喜欢将那瓣瓣梨花,含在口中,与粉红脸儿相映。轻轻的在纷纷落花里舞,在自家的小小庭院中,将衣袖轻轻舒展如水袖。顿感纤腕又瘦一尺,衣袖又宽一寸,想忙忙碌碌的他也该回来了,若果看见消瘦的我会不会很心疼呢?
将含在口中的一瓣梨花抛在空中,风儿将那一瓣梨花儿吹远,在空中曼妙的旋舞,会一直舞到他身边了吗?会传递我思念与牵肠挂肚的信息吗?
自从与他相知相爱到相守,他为家为我可是付出了太多太多,因为我身体不好,他总是很细心的照顾我,一个人担起了家的重担。
可能真的因为爱情吧,我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,不仅能去工作,还做的很是优秀呢。可是,我依然喜欢上了雨打黄昏的意境,喜欢在此种意境中的等待,等待中尽享那一份独有的情韵。
那些时候,我总是依在窗前静静等待他的回来,听到他的脚步在巷子口响起,听到他轻轻推开庭院的门,听他远远的就问:“紫烟,今天好些吗?感觉怎么样?”
我就伸出手来,粘起飘落在窗台上瓣瓣梨花:“梨花儿都落了么?我也该好了呀。我要你陪我山上看梨花呢,你总说没时间呢。”
“是吗?委屈我家紫烟了哈,会有时间的,只要你好起来。”他说着,眼儿直望着我,关切温情的看我,只看的我羞羞,低了眉,如梨花般的纯净,娇羞。
想这些的时候,恰遇上一阵风过,那瓣瓣梨花在细雨里飞出了庭院。我想该是他回来的时候,就停下舞,去厨房里热饭,一次次凉下的饭,又一次次热起。
一次次捻起梨花数那花瓣儿,一片片都是祈祷着他一路顺风,顺利的回家来。每撕下一瓣就祈祷一次,每祈祷一次,就心动一次。爱他的波动,就一次次助起波澜,向着他递进递进。
终于听到庭院门响,终于听到他喊我的声音:“紫烟,等急了吧,今天又加班,晚了些,你吃了吗?想吃什么?我去做。”
当进得门来的他看着餐桌上又凉下来的饭菜,他心疼地握着我的一双手儿:“我的紫烟,我说过多少次,我来做。你饿,先出去买点吃,不要你下厨的。”
轻轻的他总是喜欢捧起我的脸儿,细细的看,好似总也看不够呢。问他时,他就会说:”紫烟,我就是看不厌呀,要知道这满园梨花,就仅你是我的一朵桃花儿呀。满世界的洁白,唯一的一点红才是我的专属,我又怎能不爱不珍不疼惜呢?”
我微微的笑着,扬起手中刚刚为他祈祷的梨花瓣儿,轻轻抛在空中: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俺也是上得庭堂下得厨房呢,可千万别小瞧了俺,呵呵。”
一挥袖,来了一个细雨梨花深情的相望,他深情的含情微笑着,深深的在我额上的一个吻,将我的等待来圈点,那可是美丽的相候,挚真挚情的爱恋。
与我与他,把爱情融进了柴米油盐间,把爱情过进日子里。生动的似细雨洗梨花,纯美,圣洁。真实,平白。却又诗味昂然,情深似海,过的有滋有味,好美好幸福呢。(文/春草葳蕤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