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人,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华彩,不胡乱的感慨,不听从命运的安排,用温和的心怀去洗好流年的这把牌。文字是远山,而生活是近水。也唯有用心养护好自己的一方水域,才可能画出红尘百味之中最为柔美的姿态。
——题记
曾经,将那么多的心绪都赋予给了秋。用浓墨晕染的文字写秋的静美,秋的萧瑟,秋的多情,秋的恬淡。而那些禅风流韵的字迹,自纤细的笔尖奔泻而出,无一,不是袒露着秋的清喜。如今,我说我要留一些情意给冬天的雪,于初冬幽凉的早晨,听风动寒枝的瑟瑟,听暖意温窗的静寂,然后,只在万物清宁的时候,等一场梅开,等一个人远远的来。
或许,关于似水流年的消息,会逐渐的从心海里浅淡远去,那过眼的繁华,那云雨的交集,纵使,被某一次不经意的掠过而悄然的翻开,却早已深知,是再也回不到从前。尽管如此,心底,还会酝酿着深深的喜欢,不去管距离的长短,不过问芳泽会不会风干。如果,每一节深刻的段落都需要等待时间来成全,那么,就让我们尽可能学会用感恩的心,去记录下所有来自周围的安暖。然后,在文字的底蕴里将心情最真切的演绎,唯有这样,才不会仓促的输给流年。
从来知道,我将某些片段深深的种植在风月的流年,不为取悦,也不为炫耀,只为在每一次回眸的瞬间,还能想起某一年的尘缘,也曾为我极致的灿烂。这世界,总有那么多的人聚了散,散了又念,如此的反复,不过是因为内心还存留着一些感动,纵使是不得不在交错的一瞬擦了肩,也定然是无法开口说出那一句再见。人与人之间,都有着很纯粹的情感,喜欢你的人不会要你的诺言,不喜欢你的人不在乎你的诺言,留下的永远是缘,走了的也永远是路人,从来都不会受制于因果变迁。
如今,季候已寒,常有好友留书惦记我的冷暖,那些关切的语言,踩着落叶细碎的绵软,被光阴深情满满的送至眼前,总有泪光婆娑了我的眼。我愿,当清秋渐远,一切晕开在手边的温暖,都是顺风顺水顺其心意的喜欢,而那些风里来,雨里去的牵念,便是你与我剪不断的尘缘,是红尘里最唯美的遇见。
有时,会特别渴望时光能够给予我可以伸展的筋脉,可以,任凭着我将唐诗宋词的韵律都如约的揽入心怀,让情感的命数在风花雪月的况味里独自生成出浓浓的古意,一如,途经岁月之后依然不朽的华盖。桃花雪,清明雨,光阴细碎的花纹,还有那青灯一盏香茗半杯,这一些些,一帧帧,都是时间层层叠叠的念,在指间,在眉端,兀自绽放着清欢。
如此,我便可以在风信子的额头上写字,写清宁有持的日子,写流年深情如许的句子,写一江烟花映红的脸颊,让清风泊在寂静的梦里,让故事老入青花瓷的记忆。那片如云朵一般美好的书签,就如远春里的一段花间旧事,不需要刻意的掩埋,就让其风生水起的存在。而我们,只需隔着鲜衣怒马的诗句,在十一月落红凋落的袖口,安然等待,等光阴改写昔日的容颜,让你,可以款步深情的走入我的画卷。
昨日,挚交的友人问,写过那么多的文字,你的心倦了吗?于是,所有的思绪便突然的怔在那里,很久都没有办法回神。一个倦字,就如此那般赤裸裸的从心底各个角落里奔涌而出,彷佛滚滚的热浪,瞬间烧灼着眼里细碎的忧伤。而后,又被分化成层层叠叠的魔障,在心里极尽的生长,如同清秋过后那一场西风贯穿心肺的冰凉。很久以来,我们爱着,我们笑着,我们走着,我们荒着,恍若是一个人的时光,携着长满苍苔的心开始四处流浪,而心里,只与文字做一次温暖贴切的守望。
我说岁月,多像是一程深切的了悟,可以是一杯香茶,一卷佛经,一壶烈酒,一帧花信,一段风月静美的故事,一世与之偕老的承诺,只是到最后,当深念老于晨钟暮鼓,当温情止于花前月下,谁还曾记起我散尽韶华的模样。唯有,懂得做一个尽享世俗烟火的闲人,不南山种菊,不礼佛读经,只在素净的文字里悄然沉淀。或静好如尘,或清宁若风,这一程翩然蝶舞的花事,于云端里自由的飞扬。
时常的对自己说,如果,这烦嚣的红尘,有着我无法看破的各种错过,如是,那些时光里的情感开合藤蔓一般的缠绕,最终,也只是在古旧的城门里深锁,经年累月的蹉跎,长满了青涩的苔藓和锈迹斑斑的纹络。这尘世的耳语,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意,也只是一季的朝夕,人海里遇见,孤鸿里沉默,总是充满了离索。那么,何不学会让骨骼从尘埃里伸展出明媚,又在诗一样的光阴里绽放,然后,从素白的牵念里经过,只用心,做寂静的花朵。